梁晓声《母亲》:当你看淡苦难,世事皆可原谅

cjw123导航 2024-06-11 08:04:33 36 0条评论

在中国文坛,有一位作家,被誉为“时代的书记员”、“民众的代言人”。

他用文字记录时代变迁,用知识分子的良知与道义,悲悯着底层小人物的命运。

他当过知青,上过大学,做过编辑,阅历丰富,著作等身,创作的多部作品被改编成电视剧,播出时万人空巷,获奖无数。

他就是凭借长篇小说《人世间》,获得茅盾文学奖的梁晓声。

在谈及《人世间》的创作时,梁晓声坦言:目不识丁的母亲,是我的文学启蒙老师。

物质匮乏的年代,母亲每晚临睡前都会给梁晓声讲故事;食不果腹的岁月,母亲借钱也要给梁晓声买书看。

对母亲的感激与敬重,梁晓声早就倾吐在了小说《母亲》里。

作品里,母亲的坚韧善良,读来令人动容;其他女性面对苦难时的抉择,同样震撼心灵。

有人遭遇一时的逆境,就怨天尤人,郁郁寡欢;有人一生泡在苦水里,却逆水撑船,一步步走向新生;

无常的生活中,什么才是对抗苦难最好的办法?

如果你也有此困惑,梁晓声的《母亲》,或许可以给你答案。

01、生活围剿下,我们都是无处可逃的困兽

巴尔扎克说:“人生到处是真苦难,假欢喜。”

永失至亲的痛楚,突遭变故的仓惶,艰难谋生的不易,这些梁晓声的母亲都曾亲历。

梁晓声的母亲出身于东北农村,母亲一家十口如同奔波的蝼蚁,被贫困鞭挞得愁眉不展。

某一年闹天花,母亲兄弟姐妹八个,只有三个捡回命来。

第二年闹土匪,躲在枯井里的母亲,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被土匪打死,房子被土匪烧掉。

侥幸活到成年,嫁给父亲,母亲的余生也是和贫困拴在一起。

因为父亲常年驻扎大西北,抚育五个孩子的重担,便落在母亲一人身上。

除了照顾孩子的饮食起居,母亲还要四处打零工补贴家用。

她在铁路工厂做过临时工,搬石运铁,卸煤翻砂。活重,危险性大,母亲身上经常有被铁水烫伤、铸件砸伤的疤痕,衣服上也是被铁水烧出的一片片洞。

衣物粘连着溃烂的皮肤,每扬一次铁掀,每直一次腰,撕扯的痛感让母亲的头皮都震颤起来。

可母亲只是咬着牙,埋下头,继续出卖一个底层女人廉价的劳动力。

被铁路工厂辞退后,母亲在一个街道鞋厂上班。

厂房阴暗,每个缝纫机上方都吊着一个瓦数很高的灯泡。

母亲每天十几个小时坐在灯泡的强光下熬,到了晚年,眼睛几乎失明。

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,母亲也没办法休息。

她拿起扫把,清扫那个四壁落灰、顶棚落土的家;转身又伏在灶头,为孩子们熬好第二天要吃的高粱米粥;

好不容易坐在床沿歇口气,母亲又拿起针线缝衣补裤,常常累得肩靠着墙,头垂于胸,补物在手就睡着了。

每到新年,母亲更是几乎整夜不睡觉。

她裁剪布料,浆洗旧衣,希望她穷苦的孩子,即使穿不上新衣服,也要从里到外都干干净净。

贫苦的生活,没有将母亲变成懊丧的女人。

母亲就像一头受锤的牛,挑起了赚钱养家、照顾孩子的重担。

埃莱娜·费兰特说:“所有女性都不容易,她们的每一天都在巨大的艰辛中结束。”

多少像梁晓声母亲一样的中国女性,她们柔弱的肩膀上,一头挑着事业,一头担着家庭。

在外面,她们是卑微的打工人,为了kpi拼尽全力;

回到家,她们是忙碌的保姆,围着一家老小转个不停。

她们也想诗酒趁年华,轻煮时光慢煮茶。

但年老多病的高堂,嗷嗷待哺的孩子,堆积如山的家务,捉襟见肘的生活,让她们没有三头六臂,却活成了超人;不是百变金刚,却有各种身份!

人活一世,没有谁是不苦的。

在遍地狼藉中负重前行,是大多数女人的宿命。

02、盲目对抗命运,只会让自己头破血流

如果说梁晓声的母亲是用忍,来对抗生命的磨难。

那书中同为女性的彩凤,就是不满命运刁难,强硬地和命运正面对抗。

因为母亲早逝,彩凤被后妈视为眼中钉、肉中刺,从小被当奴仆使唤,辱骂鞭打更是家常便饭。

忍受不了虐待的彩凤,带着同乡芊子离家出走。

两人辗转来到大城市,打算在劳务市场谋条生路。

不料,却被伪装成高薪招工的人贩子盯上。

就在两人坐上汽车,前往工厂的路上,芊子被以4000元的价格,卖给了一个40多岁的瘸腿男人。

彩凤则在逃跑途中,落入另一个虎穴,人贩子哑巴的手中。

彩凤自责,更憎恨命运,她不甘心一辈子被锁在深山之中,她要逃出去,救出芊子。

为了卸下脚上的铁链,彩凤主动委身哑巴,为哑巴洗衣做饭,表现得乖巧而顺从。

为了挣快钱赎出芊子,彩凤竟伙同哑巴,走上了贩卖孩子的歧途。

她伪装成育儿嫂,穿行于劳务市场,四处寻找主顾。

因为不在乎薪水多少,彩凤很快就被人雇回了家。

雇主跟前,彩凤耐心地陪孩子玩耍,为孩子擦洗,哄孩子入睡,像母亲般体贴入微。

等完全取得雇主的信任后,彩凤便偷抱着孩子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她联系好买家,紧紧攥着卖孩子得来的钱,马不停蹄地奔往下一个劳务市场,狩猎下一个需要育儿嫂的人家。

就这样,彩凤一次次地故技重施,表面上勤恳本分,等雇主卸下心防,便偷走孩子,卖去远方。

就在彩凤偷走第四个孩子,打算收手时,她种下的恶因,终于报应在了自己身上。

一个雨夜,得手的彩凤,抱着正发烧的幼儿在火车站张望,却没能等到前来接应的哑巴。

回到家后,彩凤想给孩子拔火罐降温,却误将孩子细嫩的胸口烫起一阵烟,痛得孩子大叫。

彩凤害怕孩子的哭声被人听见,便紧紧捂住孩子的口鼻,不幸致孩子窒息而亡。

手染鲜血的彩凤,仓惶地埋葬了孩子,以为就能掩盖罪行。

殊不知,电视里、广播里,铺天盖地都是她的通缉令。

彩凤绝望又恐惧,她疯似地向山下跑,却被牵着猎犬的警察,持着叉棍的村民逼至山顶,最终束手就擒。

彩凤的悲剧,有命运捉弄的成分在,但更大的原因,是她执迷不悟,强行对抗现实造成的。

面对被拐卖的劫难,她不是走正途,救自己于苦海。而是拖更多无辜的家庭下水,做自己的垫脚石。

被判死刑,不过是她罪有应得。

智者有云:“人生有三件事无法避免,一是苦难,二是邪恶,三是人生的终点。”

经历越多,你越会发现:

世间之事,常常事与愿违;平凡众生,总有无能为力。

面对厄运,如若用怨恨对抗所处的环境,用报复回击命运的不公,只会火上浇油,让人生陷入更深的绝望。

我们不能完全听天由命,但也不能强硬地和命运对抗。

接受天命无常,承认人力有限,保全自己,着手改变。

如此,才能摆脱命运的钳制,逆转人生,寻得出路。

03、人这一生,终究要与苦难握手言欢

余华曾说:

活着是一种过程,生命只是活着,无论幸福或者不幸,都需要我们去经历,去面对。活着,生命才有意义。

梁晓声的母亲就是在坚韧的活着中,让困苦的生活焕发了生机。

三年自然灾害,没有果腹之物,母亲就爬到榆树上撸榆钱儿,嫩嫩的榆钱儿拌上豆面,和了盐,就是好吃的蒸食。

榆钱儿长大了,母亲摘下榆树叶,做成绿汪汪的“小豆腐”,或是滑溜溜的榆叶汤。

连树叶也摘不到了,母亲就带回来狗尾巴草,编成毛茸茸的小狗、小猫,慰藉每日眼巴巴盼望她下班的,孤苦伶仃的孩子们。

生活压在母亲身上的,是山一样沉重的负担,但乐观的母亲,却用强大的韧性,熨平了所有苦难。

和母亲一样苦中作乐的,还有梁晓声的小姨。

小姨是梁晓声母亲从铁路工厂里领回来的女工,在搬来梁晓声家之前,小姨每晚都在火车站过夜。

而梁晓声家也不过是城中一个待拆的房子,被建筑废料围困的孤岛。

小姨来到家里后,找来彩画,贴满了落灰的墙壁;

买来杀虫剂,消灭了让全家整夜不能安睡的臭虫;

搭了厕所,让五个孩子变得讲卫生、爱干净。

小姨还带领五个孩子,平整了门前的大块建筑垃圾。

她把废弃的荒地翻成一畦畦菜地,撒上老家寄来的菜籽、花籽。

不消几个月,一座座发臭的垃圾堆,变成一垄垄绿色的山冈。

绿的果,黄的花,吸引了蝴蝶和蜻蜓,也引来了铁丝厂里的女工们。

她们惊异,高楼后边的破土屋里,竟会有人生活得如此有情有趣。

而小姨却笑笑:“人活着嘛,就得想着法儿让自己活得舒畅!”

哪怕生活困苦异常,母亲和小姨都能苦中掘乐,让生活处处明朗。

行走在这世间,谁没有经历异常艰难的时光?

生活的困窘,工作的压力,情感的失意,忧愁缠满全身,痛苦飘洒一地。

我们累,却无从止歇;我们苦,却无法回避。

可是,吃了苦就怨声载道,句句消极,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无力感和宿命感。

反之,熬得住当下的苦,才能在苦涩中咂摸出一丝甘甜,支撑人继续活下去。

就像毕淑敏说的:“即使是一块苦胆泡过的黄连,长久的咀嚼,也会使它的苦涩慢慢淡下去。”

与苦难握手言欢,在满目疮痍的日子里,采撷乐趣;将他人眼中的苟且,活成自己的诗和远方。

作家波伏娃笔下有这么一段对话:

“您真爱生活?”

“是的,我爱生活。”

“您从不曾有过痛苦?”

“有过几次。但是痛苦本身也是生活。”

人活一世,每个人都在苦难中跋涉。

生离死别是,负重前行是,郁郁不得志是,为碎银几两奔波劳碌也是。

但生命的强大就在于,人能在苦难中濒临崩溃,更能在苦难中长出坚实的铠甲。

倘若困苦无法避免,与之和解或许就是出路。

点个【赞】,愿你历经苦难,依旧勇敢地面对生活;放下怨怼,收获人生最大的圆满。

作者 | 孙静,阅读沉淀,写作成长。

文章来源:十点读书(ID:duhaoshu),超3000万人订阅的国民读书大号。转载请联系十点读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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